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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花志果--果报录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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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南无无量觉
时间:
2016-8-20 22:33
标题:
坐花志果--果报录(下)
状类疯颠。同号者急请官至,云岫忽见蟒衣补服者,欢跃曰:“好!好!监临来提尔等,尚敢打骂耶?”复四面指曰:“非我要动粗,若辈骂我,我不得不回口。打我,我不得不回手。”忽又向空中挥拳曰:“若等尚要打耶?”号官无如之何,往回提调。提调至,疯如故。不得已,令有力者抱持之,请于监临,絷其手足。派人于至公堂看守。犹谩骂如故,语皆不可辨。
【译文】到了己酉年,他儿子也考上了茂才(秀才)。云岫就带着儿子回到杭州,父子两人一同参加礼部主办的考试。云岫刚入考场在自己的号位坐定,就觉神情恍惚,口中喃喃地说些听不清楚的话。邻号考生揭开帘子来看,云岫就拍案大骂。那位考生起先不知他已中了邪,就和他争辨起来。守场的军勇和同场的考生都集拢来看。云岫瞪着眼睛,向四面望着,骂不绝口,忽然起身走出号房,抓起号板,见人就打,围观者都跑开了。云岫丢了号板,拿起号军的劈柴刀乱砍,像是发疯了。同考生急忙把孝场监官请来。云岫一下子看到穿蟒袍官衣的人,欢喜跳蹦说:“好!好!监临官来提你们了,看你们还敢打骂我!”又向四面指指划划说:“不是我要动粗。他们骂我,我不得不回口;他们打我,我不得不还手!”突然又向空中挥拳说:“你们还要打!”号官拿他没办法,就回去向提调官报告。提调官来到考场,云岫依然发着疯。不得已,提调官下命令几个劲大的兵勇抱住他,前去向监临官禀告,就把他手脚绑起来,关在公堂里,派人看守。他还是骂个不停,但听不清骂的什么。
【正文】初十日门启,令人扶出。适其子缴卷出场遇之,与接考者扶持归寓。其族弟云吉慕陶两孝廉,闻而趋视。云岫忽跃起,执两人手曰:“汝二人已被监临缚去,案未审明,从何处逃回?”两人愕然,而云岫颠益甚。其子二场因亦不能往,急买棹回常州。甫下船,神气顿清,以场中事诘之,茫然不知。云但见男妇多人,环之打骂,因亦与之相詈对敌而已。回常后竟无恙。此不知是何因果。云岫谨厚安分,惟知嗜酒〖嗜,音寺,好也。〗,不应有隐慝〖慝,音忒,恶也。〗。或云其父曾为州牧〖州牧,即知州〗,清而刻,疑有误入人罪事,故致罚于子孙,使不能终试以取科第欤。
【译文】到了初十,才打开门,让人把他扶出来,正好他儿子已考完交了卷子,出场路过,遇到了,就和前来接考生的人扶着他回到寓所。他的堂弟云吉和慕陶两位孝廉,听说以后也来探视病情。云岫突然站起来,握住两人的手说:“你们两人已被监临官绑去,案子还未审明,是从哪里逃回来的?”两人听得莫明其妙,愕然不知说什么。云岫从此更疯颠了。他儿子因此也不能去参加二场考试,急急忙忙雇了船,护送他返回常州。刚下船,他的神志立即清醒了,问他在考场中发生的事,他茫然不知,只说看到有男女多人围着他,又打又骂,所以他也和他们对骂对打。回到常州以后,竟然不疯不颠一切如常。这件事不知是什么因果。云岫一向谨慎厚道,安分守己,只是贪杯好饮,按理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有人说,或许是他父亲曾当过州牧(知州),为人清廉但却苛刻,怀疑他曾误冤人不应之罪,所以致使罚报于子孙,使他们不能考完所有的科目以取功名。
二十、王中丞
奇哉刀笔作中丞 善恶分明若响应
听到事关名教重 闻风顽懦一齐兴
【正文】广陵王中丞〖广陵即扬州。〗,逸其名〖逸,犹遗失也。〗。少孤贫,为刀笔以养母。年二十补弟子员〖注详皂隶篇。〗,秋试连荐不售。某年除夕,梦二青衣唤之去,至一官署,极巍焕〖巍,高大貌;焕,光明貌。〗。上坐者,冠服如王者。傍二朱衣吏,执长榜以待。王者标判已,吏传呼王某上。王匍匐堂下〖匍匐,音蒲伏。(说文)匍匐,伏地也。〗,窃窥王者色甚厉。掷一册令阅。见上载己名下,当由某科联捷入词林,官至总督,以刀笔孽削除殆尽。阅甫竟,王者拍案曰:“知未?”王叩首乞哀。王者曰:“姑念汝事母颇孝,宜速改行,尚可还汝科名。若始终怙恶〖怙,音户,怙恶,不改之谓。〗,当追汝命。”复命青衣引之出。王私问王者为何神,曰:“文帝也。所签即来年秋榜,汝能改行为善,尚可入此榜中。勿负帝君谆谆见训苦心〖(诗经)诲尔谆谆。(朱传)谆谆,详熟也。〗。”言已,以手推之。瞿然而醒,则一灯荧然〖荧,音萤。(说文)荧屋下灯烛之光。〗,邻鸡尚未鸣。
【译文】扬州(广陵)的王中丞,名字已忘,少年时死了父亲,家境贫寒,靠给人写诉状赚钱以养母。二十岁时经考试得补弟子员,秋试几场考下来,都不中。这年除夕,他梦见两个穿青衣的人把他叫去,带到一座官署,极其宏大壮丽。正堂上端坐一位冠服像王者一样的人,旁边有两位着红色衣服的吏使,手拿长榜,王者用笔标判。标判完了,吏使传呼王生进见。王生上殿,匍匐在地上,看到王者脸色十分严厉,扔下一本册子,让他看,见到册子上有自己的名字,下面标明他应当由某次科考得中,并联捷而入翰林,官至总督,但以昧心替人写诬状之孽,已被削除殆尽。他刚看完,王者拍着长案问道:“看清了吗?”王生叩头乞哀,王者说:“姑且念你侍奉母亲孝顺,应当立即改过,还可以还你功名。如果始终不改自己的恶行,就要追索你的性命!”又命青衣将王生带出去。王生悄悄问青衣人,这王者是什么神,答说:“文昌帝君!他刚才标判的是来年的秋榜。你如能改行为善,还可以在这一榜上登名。不要忘了帝君谆谆训诫的苦心!”说完伸手推了王生一掌,一下子被吓醒了,床头的油灯仍在飘乎发着黄光,隔壁的公鸡还没有打鸣。
【正文】追忆所梦,历历如见。思欲改图,默念贫家无力为善,即不为刀笔,何以盖宿愆〖宿愆,犹言旧恶也。〗?沉思竟夕,恍然曰:“刀笔可杀人,独不可救人乎?”若即是道反行之,宜可得神佑。意既定,遂披衣起,坐以待旦。质明,即至文昌宫焚香默祷。自是凡遇讼者至,必委曲为之排解。理曲而欲讼者,
作者:
南无无量觉
时间:
2016-8-20 23:01
年二十而笄。(按)及笄女子,年二十之谓。〗,贫家无多屋,朝夕共居。未几,乙竟忘易箦之言〖箦,音责。易箦,注详正直篇。〗,顿蹈新台之耻〖顿,犹骤也。蹈,犹犯也。(诗经新台章朱注)卫宣公为其子娶于齐,而闻其美,欲自娶之,乃作新台于河上而要之。国人恶之,而作此诗以刺之句。〗,丑声四播,乡里之称之者,皆反而诽诮之〖诽诮,音非肖,犹讥笑也。〗。越数年〖越,过也。〗,子已弱冠,乙犹日使媳侍寝,而卧子于床下。子恒终夕饮泣,不敢言。
【译文】某乙就把侄儿认作儿子,起初抚养照料尽力尽心,受到邻居乡里的称赞。当时儿子才十几岁,而养媳已近二十。由于家境贫穷,没有多余房间,三人朝夕相处住在一间屋里。没有过多久,某乙竟然忘了自己对哥哥所作的诺言,把儿媳给奸污了。于是丑声传了出去,乡里原来称赞他的人,都反过来指责讥笑他。过了几年,儿子已经二十,某乙仍然让儿媳陪他睡觉,而让儿子睡在床下。儿子常夜里哭泣,不敢说什么。
【正文】会冬至,乙念兄浮厝田间〖厝,音措。〗,覆草朽坏,无以蔽风雨,因编茅为席以易之。甫至厝所,忽有黑犬自棺后突出,啮其腿〖啮,同咬。〗,狂呼倒地,同行者扶之归。至家,即作甲语,责其负兄奸媳。自批两颊,颊尽肿,复自裂其肾囊,囊碎,肉片片堕。口称我为祖宗杀此无廉耻人,遂连呼快活而死。
【译文】有一年冬至,某乙想到哥哥的棺木还露天封藏在田野里,上面覆盖的稻草已经朽坏,不能遮挡风雨了,就动手编了一张新草席去更换。刚来到放置棺木处,突然从棺木后面蹿出一只黑狗,咬住他的小腿肚,他痛得狂呼大叫,倒在地上。在田里耕作的人见了,扶着他回到家里。一进家门,他就以他哥哥的口气责骂他辜负誓言奸污儿媳,自举双手自打嘴巴,打得脸颊都红肿了,接着又自己撕裂阴囊肉,片片坠下,嘴里说:“我替祖宗打死这个无廉耻的人!”接着连连说:“痛快!痛快!”一会儿就死了。
三一、安港东岳庙三则
泰山岱岳属齐青 乡镇之神乃亦灵
听说丹徒安港事 几人春梦陡忪惺
【正文】丹徒县安港镇,有东岳行宫,灵威显赫,感应如响。邻村有不孝子,其母讼之巡司,巡司拘系之,案未决。其妇日号泣于母侧,为子乞哀。母转怜之,因以番银二十元,授安港镇赵某,请为之馈巡司,而释其子。赵匿其大半,仅以五元献巡司。巡司怒却之,且宣言将解县。赵出,则绐讼者〖绐,音殆,欺也,骗也。〗,以巡司所望奢,非速馈四十元,即解县照忤逆例严办。母惧而归,将鬻产以献〖鬻,音育,卖也。〗。会有传言其妇将自缢者,巡司虑干人命,即解其子于县。妇闻之,果自缢死。
【译文】丹徒县安港镇,有一座东岳大帝的行宫,有求必应,灵感异常,盛名远扬。邻村有一个不孝子,他母亲告到镇巡司所,巡司就把不孝子抓了。案子还未判决,儿媳妇成天在母亲身边哭诉,替儿子哀求饶恕。母亲也很怜悯她,转了念头,就拿出二十块银元,交给安港镇一个姓赵的,让他送给巡司,放了她儿子。赵某私自扣下大半,只拿五元献给巡司。巡司生气地拒绝了,并宣告说马上要把儿子押解去县上处置。赵某回来,欺骗这位母亲,说巡司要价高,如果不马上送去四十元,就立即解送县府,按忤逆罪严办。母亲一听害怕了,回到家里准备卖掉房产凑足送去。恰好又有传闻说儿媳妇要上吊自尽,巡司担心要出人命,马上将儿子解送县府。媳妇听到这消息,果然自缢身死。
【正文】死数日,赵方昼寝忽跃起,狂奔入东岳庙,沿途大呼:“某不合匿某姓十五金,致讼案不结,妇遭惨亡。今为妇所控,岳帝勾我质讯,我殆将死矣!”入庙即伏案下,号呼甚惨,如遭扑责状,继而寂然。视之,两股杖痕重叠,气息仅属〖属,接也。〗。扶掖而归,越日竟死。
【译文】不几天,赵某正睡午觉,忽然一跃而起,失魂落魄向东岳庙狂奔,一路跑一路大声呼叫:“我不该私吞他家十五元钱,致使讼案不能了结,妇遭惨死。今天被她告了,东岳大帝勾我去对质,我活不成了!”他一进庙,就爬伏在神案前,号呼不停,甚为凄惨,像似遭到鞭挞,一会儿不听有声响。大家进去一看,只见他双腿满是木棍所打的痕迹,气息奄奄,把他扶回家中,隔了一天就死了。
【正文】有某姓少年病瘵〖瘵,音债,肺痨病也。〗。或言猫胞衣合药可治,其家如言购得之,和药以食病者〖食,音寺。〗,病果愈。
【译文】某家有一少年,得了肺痨病,久治不愈。听说用猫的胎胞合药服下,就能好。家里人就用钱买了,合药给他吃,病果然痊愈了。
【正文】越数月,病者忽见二青衣持票来勾,言为猫所讼,遂以一人守其尸,一人导之行。至一公廨〖廨,音解,官署也。〗,宫殿极宏敞〖敞,齿两切,音昌,上声。宏敞,高大貌。〗,岳帝衣冠南面坐,仪卫森列。一猫伏案下,作人言,诉因被取胞衣,致遭枉死状。病者辨系家人所为,己不预知。帝即命掌颊二十,以示薄惩。复谕之曰:“今释汝去,速延某观道士度彼,使归人道,毋结来生债。”某伏地顿首谢,青衣人仍掖之归。醒则两颊尽肿,急语家人,往延某道士设醮。道士索价昂〖昂,高也。〗,家贫无以应,姑置之,而心恒惴惴。
【译文】过了几个月,这位少年忽然见到两个穿青衣的人,拿了拘捕票来勾他,说他已被猫告了。随即留一人看守他的尸体,另一人带他去。来到一座官府衙门,宫殿极其宽敞宏大,岳帝身穿天衣天冠,向南而坐,两旁仪仗卫队排列森严。一只猫伏在神案下,口吐人言,诉说因被取胎胞而遭枉死。少年辩解说是家里人所作,自己预先并不知道。岳帝就命衙役掌颊二十下,以示薄惩,又对他说:“今天放你回去,马上去请某道观中道士超度它,让它投归人道,不要再结来生的怨债!”少年跪地叩谢。那位青衣人又把他扶了回来,醒来之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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